“你爹没事,庚,你要好好上班,家里什么都好,不要惦记”没等我再问些什么,姑母便挂断了电话。
一阵嘟嘟声过后,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,时间过得真快,十几年前父亲健壮有力的样子已经模糊的没有了轮廓,几十年的汗血日月和那场车祸把父亲变得须发花白,苍老佝偻。忘不了过年回家时父亲的样子,偎缩在没人打点沾满了灰尘的床上,胡子邋遢的一张脸因两句话后呼吸艰难憋得两颊泪水直流,还时不时的呻吟几声借以喘息。上学的时候很少回家,毕业后进了化建搞施工,奔走南北,一年回家的时间就只有春节的几天,每次打电话回家,听到“家里一切都好,别惦记”的话都会觉得鼻子酸酸的,想哭。真的欠父亲、欠家庭的太多了。
“父亲的病一定很严重,否则接电话的肯定是他。”这么想着,心急如焚,草草收拾了行李,交代了一下工作,请假回家。
亲情连系的直觉从来没有骗过我。父亲被我带到县医院,肺部已严重感染:呼吸阻碍伴有冠心病和重度肺气肿。这么多年来没在父亲的身边,只是知道父亲咳嗽,哮喘,怎么能知道父亲在用自己苍老的身体同这么多的病痛默默斗争着!
在医生的重视和得力治疗下,父亲的病痛渐渐得以缓解,能从病房走到厕所,不打点滴的时候还总是要在走廊里转几圈。父亲总是努力地吃完我给他安排的三餐,从我记事起,父亲没有悲观过,他说只有吃饱了,才有力气做事情。父亲开始催我办理出院了,我知道父亲除了惦记家里哥哥的两个小孩子,还害怕影响到我的工作。
“听医生的”,我总是这样回答父亲。
父亲说想洗澡了,问过大夫,征得注意防寒的建议后,我们来到澡堂。脱去衣服,父亲的样子就像一记重锤,狠狠地砸在了我心的伤口上—皮包骨头—瘦、干瘪—我的泪水夺眶而出--这就是我的父亲:1.69米的个头,41公斤的重量,我心中亏欠父亲的伤口又一次被撕开,鲜血直流。
父亲努力让自己表现出恢复很好的样子。“你们可以出院了”,十四天的住院诊疗后,大夫终于发话了,“回家接着吃药,注意保暖,预防感冒”。
“好!好!”父亲一边应诺着,一边催我办理手续去。
“你从郑州去工地吧,我自己能回家去”,看我办理完了一切,父亲开始主动安排了,“到那边要好好上班,给公家干活要卖力,别老想着家,恋家的人没出息!”知道父亲的固执,我就送他到车站。
凌晨六点半到了西安,给父亲打电话报平安。“别老想着家,我没事。”清晨的空气凉,父亲说话仍然是喘,干咳,我知道父亲已经起床了。
咳嗽声中我的鼻子酸酸的,父亲您那41公斤的重量是怎样承起自己呢?您知道么,您也承起了您的儿子,您的脚一直伴着他走路,“爹,您真伟大!”让儿也土一次,颂扬您一声,“您放心,我会努力工作的。”
进化建三年了,太多化建人的故事告诉我,能走南闯北的每一个建设者背后都有几双手为了减轻他们的担子,承担着自己能承担的极限重量。让我们闭上眼睛,合实双手,虔诚的祝福这些幕后英雄--快乐!安康!幸福!